山海(RPS居北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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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他明白;他明白,他明白。
 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向大海走去。

                  
                   山

                    海 

         〜曲终人未散〜


真的,诚如他自己所说,一年当中最热的三个月放在十多年前就是学生时代最张扬和轻狂的一场梦,就算是号称叛逆期转瞬即逝的他也不可能没干出过那么一件两件出格的事来。

入行这么多年,他像个公务员敬敬业业,虽然该懂得都没少懂,却还是有些清清白白,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即视感。这大概算是一种天性吧,他在等戏的空档里没由来得这么发想。

 他脸上带着口罩,发型还一丝不苟,戏里的衣服也还穿着,剧本被卷着塞在躺椅的缝隙里,游戏已经打过两三个关卡,

能量用尽,是时候休养生息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从那场梦里醒来吧,那场最难忘,最颠狂,却也最轻巧的一台大戏。

虽然看的时候特效啊,情节啊,故事的逻辑性啊,能吐槽的地方像山一样高像海一样深,但每当看见了一起演对手戏的那人画面里满脸的胡渣,他总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明明就是九零后的年纪却是八零后的长像,至于七零后的演技怕那人又得瑟,就不说了吧!虽然那人肯定又会在那里大呼小叫,三句不离的喊龙哥,龙哥你什么意思嘛!说清楚些嘛!不然龙哥你说说我演技几零年后的如何?

 他们私下当然常联系了,虽然也许他们所谓“常联系”的定义也许和大多数人有出入,毕竟大家都是戏拍了这么多年的专业人士了,还都是科班出身,有时候档期卡着连睡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哪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手机追彼此的消息或直播?

但,不得不说同是白羊座的默契就恰恰地体现在这儿了,正处而立之年的朱老师自诩是坦坦荡荡,反正不管外边世界怎么个乱七八糟法,他们就是私下该怎么联系就怎么联系,私下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顶多只能算是,物以类聚吧有人说他和白老师凑一块的时候感觉和其他时候就是不一样,这......他还能怎么办呢?

 『说实话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外糙内秀。』他当时说这段话时可走心了,你要也能和他一样真真切切体验过一把白老师的好,你也会和他一样的。被带着一块聊天发展成偶尔有空就互相怼一怼,被带着一块玩一块起哄,反正但凡遇上他以前觉得自己不擅长的差事只要搭上白老师,他状况就能进入得很快。

 「你俩才不只微博上互怼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呢,就是平时这样3D实境的处在一个空间,那风景才叫靓丽。“这段话朱一龙一直记到现在,出自当时那三个月天天在片场被强糊一脸狗粮的祝红演员。

唉,这可都怪白老师,本来他一贯慢热的,可和白老师就慢不下来了,戏里戏外逗成习惯了,不知不觉,也把心里深处属于雄性生物之间不想服输的竞争心态给逗了出来,拿到台面上较量了起来。

 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像几百万只黑蚂蚁,来来回回的爬过他俩的心头,他很肯定老白也有一样的感觉,否则怎么可能他俩时不时的给对方甩了个锅都能被分毫不差的接得恰到好处?总是这样,即使大戏落幕他们仍然锲而不舍的给对方布置陷阱,再各自心甘情愿的一脚踩进去,还乐此不疲。


他总会在镜头前说很多事他觉得他没办法深入去解析,那当然了;他大概只有办法在私人空间里还一定要有老白在的空间才能去深入解析,先不管那剧本和角色邀约怎么个辗转反侧的到了他手里,秉持着一贯的敬业精神他自然回头去读过了原著小说,撇开一切虑镜,用一个最纯粹的第三者身分去品味整个故事,作为对事物有着细微体察能力的表演艺术工作者,你不能不为小说里两位主人公的感情为之动容。


 故事里的沉教授斩魂使小鬼王用情之深,那份重量沉淀淀地压在了只活过区区三十年人生的朱一龙身上,他该如何去演绎?为了规避许多问题这份情感甚至被包装得更为隐晦和压抑,说是把创世之初,普天下所有名山大川都压在了沉巍肩头上也不为过,他何德何能承受的起这份轻重?而他也同样忧虑和他演对手戏的另一个人,那个赵云澜可受得住这份深重扭曲又直拗的情份?

 他和白宇做了许多功课和努力,尽可能的还原了故事中许多名场面,甚至尽可能的将那份深重而直拗的情份──虽然它被冠上了另一个更冠冕堂皇的名词──表达在他们戏里每一次的眼神互动中。

朱一龙总觉得那些台词甚至赵处撩他的举動虽然也会惹他鸡皮疙瘩,但最让他有种心跳少了一拍的,却是那些简单的眼神对视和互动。比方说第一次见面时他拉住了赵云澜即将抽开的手,又比方说取心头血时赵云澜从欲言又止到气得对他大吼:『!?!?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等待着我的回应,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

糊里糊涂间他想起这段歌词,朱一龙在那台大戏里一个人演绎这么多个角色,而没有一个是他自己。虽然身为一个表演艺术工作者这就是他三十年来干的事,而又虽然他总自诩在上戏过程中他已经能渐渐摆脱掉书本里的沉巍,但在许多枝微末稍处他总有一种出格的感触,它们细微的,轻巧的咬啮着他,就是那些黑蚂蚁。


 为何至此的原因?你想让我看什么?让我认识那个值得你守护万年的赵云澜?你甘为他杀三十六头幽畜就为了串一串链子赠他;甘为他搜集他散落至大不敬之地肩上的魂火,却什么也不向他索要;甘为他品万年寂寥,守着每次轮回都白如纸的他只求现世安好;甘为他每当见了无名骨便驻足掩埋,只因你怕那就是他,而你就这么路过了;甚至甘为他以身殉大封。


 朱一龙不想承认他在某些时刻几乎可以体会书中那人的心情,怪不得人总说他就是沉巍本巍。他能切身明白当书中那人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入了轮回的昆仑君度过一个又一个或平淡或惊涛骇浪的人生,就只能是那样看着,只因他明白,他给不起,于是一遍又一遍的转身,朝山里走去,朝大海走去。


 我听着那少年的声音,在还有未来的过去;渴望着美好结局,却没能成为自己。


他就是没想到这些心理活动的小九九竟然能得到老白的回覆。这种惊吓至极的心情大概只有书中的那人能心有戚戚焉了那天他们百忙之中挤出时间能一快吃了顿火锅,眯了小半会,然后打了一把游戏;为的是官方原声带做了一点小调整,有些地方得让他俩重录,录音室的工作内容都不是他俩的专门,而且其实也大多没他俩的事,所以他俩也就很心安理得的把男孩子的人生三大乐趣给一次性的做好做满。


 他带着口罩挤在老白身边,对方把帽子压得很低,就穿着背心和有点太短的一条短裤,两条鸡仔般豪无份量的长腿就这样亮晃晃的横陈在他眼皮底下。

  偶尔那人刷开手机,坏心眼的笑着把最新的表情包点开大图拿到他面前逗他,他就只是习惯性的回一句:你走开一贯的温文儒雅,一点力道也没有,唉,通常来讲他遇上北老丝不本就一点力道也没有嘛?

 「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老白又死性不改的在他旁边哼哼唧唧起来,手上还打着响指,曾经害他脑中一片空白的歌词让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而老被他骂皮的家伙又开始得意到五官模糊,「欸欸龙哥不喜欢这首啊?

那简单嘛,我换首歌不就得了嘛〜」

 「你走开!还要瞎唱些什么呢?」

 「怎么会是瞎唱啊龙哥!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唱我俩的主题曲了啊!」

 「你别闹,我没拿吉他,你要唱跑调了怎办?」

 「我唱跑调了又怎么了!?我又不是歌手非得这么严苛嘛龙哥〜?」

 「欸够了,你听外头在播什么,让你跟着唱总可以吧?」

 「什么叫让我跟着唱啊〜真的是......」斗嘴归斗嘴,白老师还是挺长幼有序,当真坐直身体去听外头录音师试播的是什么歌,听着听着他居然就跟着哼起来:「面对庞大世界,谁不都要离开,何必又再一次模糊双眼......」

 到底都分离,就别说我爱你,事到如今的我......


 他都没发现自己的拳头什么时候紧握了起来,眼睛用力的眨几下,长长的睫毛让他自己有时都心烦,他再清楚不过这种微微发痒的感觉,那些该死的黑蚂蚁,什么时候不挑偏挑这时爬过他心底。但当他猛然回过神,感觉拳头上多了个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却也没多熟悉的触感。

 「你干什么?」他硬着嗓子说,眼睛不去看对方下巴上一丛丛的玫瑰花刺,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蚂蚁,从头到尾把他扎的发痒的就是这些玫瑰花刺。

 「龙哥,欸......龙哥。」白宇又不说话了,只光顾着喊他,有点撒娇有点讨好,果然是家里老幺惯用的技俩,但朱一龙还能怎么办呢?他本来碰上老白就气不上来的。

 「龙哥,你看这世间山海相接,巍巍高峰绵亘不绝,就像人生负重而行,永无停歇之日,」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小会,

紧握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松开了,白宇那比他小上那么一点的手轻轻地搭着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抠着他的掌心,「咱俩本就不是书里或剧里的那两人啊,是不是?龙哥,你给我说过呢,你说幸好他们没把小说里沉巍看着昆仑君轮回转世的心里活动给编到剧本里,你说他在每一个昆仑君还有未来的过去里,想真真正正配得上那失了神格的大荒山神,渴望着那人应得的最美好结局,却始终没能成为他自己。」

 「我给你说过这些么?我都记不得了......」

 「你还真不记事啊龙哥,这不显得我太在意了嘛!」他抱怨起来,眼神有点委屈,惹得他嘴一裂,笑容自然而然的就跳出来了白宇藏在帽沿阴影底下的眼睛定了好一会没移开,最后变成有些嫌弃的语调:「啊真的是......」但抠他掌心的手指一直没停下来。

 「那不管了,我现在非得给你说说,龙哥,你知道我最庆幸他们没把小说里昆仑君的哪个段子放进剧本里嘛?」

 「是什么?」他顺着对方的话碴接,事实上他也是真的好奇,毕竟这个命题白老师在之前真的从来没和他提过,「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说到这里,朱一龙感觉掌心里的搔痒感骤然离开了,他有些发怔的转头去追逐那双眼睛,仿佛质问什么,而先开撩的家伙就着满脸邋遢的玫瑰花刺,朝他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说,龙哥,就这个尺度,我的天,」那只手又缠了上来,不过没等这个调皮鬼又来撩,这回他直接用力地一把握

住那只比他小上一些的手掌,「欸欸欸欸欸龙哥!疼啊!我总算能体会海涛哥当时说手指有点瘀血的感觉啦──」

 「你词还没说完呢,继续啊。」

 「咦龙哥你不让我说点别的嘛?你总要我说点别的......」

 「我还说你话唠呢,你有理会过我想法么?」

 「是谁访问里总说就给我一个礼貌的微笑的啊龙哥!?而且我一直都有在理会你的想法啊,你才是对我不关注呢!」

 「我很关注啊,所以了让你继续嘛。」他看着白老师再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的表情,连眼睛里都染上笑意。

 「说就说我怕你不成吗我......」很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戏剧效果十足,朱一龙却很清楚此情此景和戏剧效果没半毛钱的关系,可说是真情流露,感人至深。

 「龙哥,你说,虽然咱俩就是咱俩,但你要么?」什么名山大川,什么左肩上的魂火,什么镇魂灯山河锥,小说里可不只巍澜二人,看看汪征和她爱人,不也是荡气回肠撕心裂肺的爱着,而朱一龙和白宇不过只是空空的两个人,两个对表演艺术事业有热情且有小幸运的普通人。

 我们渴望什么美好结局?如果都不能成为自己。在本就有未来的现在。

 「好哇。」他回答得连自己都吃惊的快速,仿佛没有一点犹豫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但可能吧,可能他根本已经思考的太多了。

 「......龙哥?」他看着白宇有些疑惑的眼神还有抽不出去的手掌,得意的有种终于扳回一城的小雀跃,「我说好哇。」

 「确实──」他听着白宇又拖的老长的语尾,终于放任大笑在脸上扩散开来。

 所以说,最好就是先吃一顿火锅,睡一觉,然后起来打一把游戏,过程中怼一怼彼此,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他们普通人搞物件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没有什么给不给得起,谁也不必转身向山里海里走去,一切都明明白白。


END

2018-08-06 1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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